这两种新的构字规则,又为汉字数量的进一步增加,开拓了很大的空间。这类字,只有“意”的提示功能或只有“音”的提示功能,比具有“意、音”双提示功能的字,倒退了。但是,这是客观实际需要逼迫的结果,是主观意志阻止不了的。这两种构字规则,也创造了两种汉字子系,它们之间,它们与以前的两种汉字体系之间,都是“兄弟”关系。这四种汉字系统互相冲减损坏,就使各个体系得系统性和规律性都遭到更大的削弱。
然而,随着汉字数量的再度增加,达到一定数量后,这两种造字规则也出现了局限性。因为,现有的可以作为“意”、“音”、“符号”的组字元件是有限的。要造新字,不突破这种构字规则的局限又不行了。这时,又没有想出别的造字规则,就只好随便造字了-----组字元件也不局限于原先的基础元件字,只要是汉字,都可以当成组字元件使用;抛开任何组字规则,只要符合“字形单载、意异字异”的原则就行。例如:“皈(gui)”---归依。“圁(yin)”---一条河的名。这两个字也是由两个元件字合成的。但是,任何一部分的“意”、“音”都与该字的“意”、“音”没有关联;又如:部、陪,音、昱等字,两部分只是调换了一下位置,读音和含意就全变了,变的理由是什么?没有其他道理,只是为了符合“字形单载、意异形异”的原则。所以,这类字没有系统性,不能形成一个体系。这类合成字从整体上看,就是一个纯粹的孤立的符号,没有什么帮助记忆的规律线索可循,也与事物的外形或内涵没有关联,必须死记硬背。这样造字,好处是可以造出无限个新字来,能适应语言无限发展的需要。它们与其他规则造出的字系之间,也是“兄弟”关系。它们掺入其他字系中被同样地使用,就使人们对其他一切字系单字,更分不清该用什么规则识读了。只好被“一视同仁”地,像对待这类字体一样,逐字死记硬背了。
综上所述,现在所存的汉字,是用六种方法分期构建的,即1、按“因物写形规则”构建的独体字;2、按“意、意组合规则”构建的合体字;3、按“意、音组合规则”构建的合体字;4、按“意、符组合规则”构建的合体字;5、按“音、符组合规则”构建的合体字;6、只按“字形单载、意异形异”的原则构建的合体字。
通过汉字的各种扩展方式可以看到,创造新字的人们,并不认识文字同普通符号有本质的区别,把表示汉语的汉字与直接表示事物的一般符号同等对待了,所以,在创建新字时,并没有遵守“文字系统整体的统一性、规范性规律”,按创造普通符号的观点,不考虑整体上的统一性,单纯追求增加新字数量,所以就采用了这多种构字方法,从而形成了多种平行的孤立的小体系。让这六种方法所构建的字体,混合在一起使用,就使汉字整体失去了系统性和规律性,完全成了杂乱无章的“符号堆”,找不到任何规律线索了。汉字整体的系统性,遭到了彻底的自我毁灭。
通过以上分析,就会发现,汉字发展的过程:出现了回归现象----转了一个圆圈,返回到出发位置了。即无系统性 -----有系统性-----无系统性。与此对应的是:难学----易学-----难学。我将这种因发展而变好,又因发展而变坏的过程,称为自毁性回归。
通过以上叙述,可以看到,在汉语拼音原理发现之前,汉字只能是直接表意间接表音的文字形式;这种形式的文字,在扩展字数时,又只能采取“以字构字”的办法;由于社会的发展是不停的,新字数量的增加是无限的,而按一种规则构字的数量却是有限的,这一矛盾,导致人们不得不采取多种规则构字,这就必然使整个汉字体系失去了系统性、规律性和规范性、标准性。
没有规律性的东西必然难学。同时,“以字构字”方式,会随着字数的增加是单字的笔画增加,导致难写。当字数增加到一定数量以后,难学难写的程度就超过人们的承受能力了,人们就开始采取办法,来摆脱这一困难。
人们想出了一种减慢新字增加速度的办法。因为字数增多导致构字规则的破坏,构字规则的破坏又使字体构造上发生了无规律可循的问题,从而使文字难学的问题不能真正解决。这迫使人们想到减慢增字速度上来。减少文字数量,是减轻记忆负担的一个有效办法。
由于汉语的语法简单和单词可以随机变性,可以很方便地用单音词再组成无限多的“二级词”和语句。这为减慢新字的增加速度,起了很大作用。
汉字只表词意,不附带语法功能,正符合汉语组建二级单词的要求,于是就成为一个个独立的可以自由组词、造句的基本单位了。按词意自然关联,随意组建很多的二级新词和丰富的语句。这样,在现有的文字数量不增加的情况下,可以使词意增加。所以,“词意合成词”法就出现了,就出现了很多二字合成词,三字合成词、四字合成词等。例如:“白雪”、“雪白”、“蛋白”、“白蛋”,“白色”、“白羽毛”、“色白”、“羽毛白”、“了不起”,“起不了”等等。这些字形字音都不变,只是字的排列顺序变化一点,词意就不一样了。这样虽然不能达到利用有限的文字组建无限需要的词汇的程度,却能使单字利用率比原来提高百倍。有人由于只看到单音词语言里出现很多二字合成词,三字合成词、四字合成词以及双音叠意词的现象,不了解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,就误认为,这是“单音词语言向多音节语言靠拢的趋势”。提出“单音节词的语言是比多音节词语言落后的,单音词语言的发展方向就是多音节语言”。这是不懂得人类语言第一阶段与第二阶段特性不同的缘故。
这个办法,虽然能对汉字数量增加得速度减慢一些,暂时起一些作用,但是,不能阻止汉字数量的不停地增加,最终不能摆脱记忆和书写越来越难的困境。
怎样才能摆脱这种困境呢?当人们认识到“汉字是一种体系;体系具有系统性和规律性;具有规律性的东西最好记忆”的时候,就采取“更新汉字体式”的办法,来摆脱这种困境。
但是,在汉语拼音原理没有发现之前,更新后的新体,仍然必须采用“以字构字”的方式来扩展字数。社会的发展是永不停止的,新事物的出现是不断增多的,所以,表示新事物的汉语单词也是不断增多的,新体字就必须随着不断增多。这样,过一段时间以后,新体汉字就又出现了它前代体式同样的困境。人们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,只好再作一次体式更新。这就如“蛇蜕皮”一样,随着汉字的数量的增长,就不断出现“蛇蜕皮”。所以,汉字在历史上,就有过多次体式更新。
从汉字的每一种体式的内部看,汉字是趋向“繁化”的,从前后两种体系的对比上看,汉字又是不断“简化”的。但是,不要误将这种现象当成文字发展的一种规律。要知道,文字的功能决定文字的结构,结构法则决定文字体系的系统性和规律性。在保证文字体系的系统性和功能不变的前提下,力求简化是对的;如果不顾文字体系的系统性和功能,盲目简化,就是错误的。例如“意、音双表新体汉字体系”,它就不存在趋向繁化的问题;由于比楷体字多了一个直接表音的功能,有的字就比楷体独体字的笔画多了。但是,它具有永远的稳定性,可以保证永远具有系统性、规律性、规范性、标准性、学少知多性,成为“无文盲文字”。再如,拉丁字母文字,其单词的组成是不断趋于繁化的。但是,当繁到人们承受不了时,就逼着人们开始简化语言,压缩单词的音节,使语言向着第三阶段发展,从而带动文字向着方块文字的方向发展。这将在后面详细叙述。 汉字以往几千年的发展,只在字形上取得了改进,而记忆困难和书写困难的问题,却一直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。今后的发展目标,就应当是完全彻底地甩掉楷体的一切缺点和问题。
两种字体系统的更替,会不会出现新、旧字的文盲呢?肯定会的。今天认识楷体简体字人,有几人能读1958年以前的楷体繁体字的书的?所以,可以推断,当年认识篆体字的人,绝大多数不可能又认识象形字;认识隶体字的人,绝大多数也不可能又认识篆体字。 既然这样,前人是怎么实现新、旧字体转换的呢?为了实现顺利转换,在创建新体的时候,就保持汉字的如下8个特点不变:1、方块形;2、表示汉语单词;3、以形表意、意异形异;4、直接表意,间接表音;5、一字一意、一字一音;6、不表语法;7、以字组字的扩字方法。8、各字互相独立,可以自由组合成语句或二级单词。 因为,方块形的文字比线形文字识别率高;语音多载的汉语,决定了汉字就必须是“以形表意,意异形异”的 ;在没有发现拼音原理之前,把汉字建成“直接表意,间接表音”的,是实现字体最简的唯一办法;不表语法,这是由汉语的单词性能决定的。这“8点”是为适应汉语的特性而来的,只要汉语不变,汉字的这些特点就必然存在。这前“8点”不变,就保证了汉字的本质和特性不变。所以,人们把从象形字到宋体的各种字体都叫做“汉字” 因此,两种字体,在转换过程中就可以互当异体字混用,由此就实现了“无缝”转换。 在这种“无缝”转换的过程中,就不会出现新、旧汉字体式的文盲和出现转换的经济成本了。但是转换以后,前后两种体式之间,还是会出现新、旧字体的文盲的。但是,由于及时修改和补充字典,在字典中有新旧两种字体的对照说明,再加上国家历代政府都设立文书档案和管理机构,以保存好历史文书等等,就不会造成汉字文化历史出现断层了。所以,中国从来没有因为汉字的变革出现过历史文化断层。
保持“8点不变”来创建新体汉字,也是今天改进汉字楷体必须遵循的原则。否则,新体汉字就不能取代楷体汉字。 通过以上叙述,可以看到,由于汉语新单词的创建,必须创建一个新汉字来支持,所以,保持汉语汉字生命不息的“自我调节机制”,就是汉字的体式,随社会不断发展的需要而不断地更新。 甲骨文字数大约4500个,到东汉许慎编写《说文解字》时,许慎收集的小篆字数是9353个。字数增加了两倍。这期间出现了甲骨文向金文的转变,金文向大篆的转变,大篆向小篆的转变。
从小篆9353个字到宋朝《广韵》26194个字。字数增加了三倍。这期间出现了从小篆到隶体,从隶体到章草,从章草到行书,从行书到楷体,从楷体到宋体的转变。
唐朝以后,楷体系统形成,但是,由字形间接晓音的规律就逐步消弱了,“见字读‘部首’,不必问师友”,的规律逐渐消失了;“偏旁”也不全都保留表意的功能了,“看字识偏旁,不用书帮忙”的规律也没有了。大约在宋朝以后,保守懒惰的政府官僚们,历来不重视文字的发展问题,出现了新事物后,没有随之立即造一个新汉字来表示之,新事物出现以后,现有的字不能表示,人们采取了两种解决的办法:一是用现有的两个字或三个字,按照意、意结合的规则,表述这个新事物,于是就出现了双音或三音、四音“二级词”;二是用近音或近意的字来表示之。因此就出现了“多音字”和“多意字”了;还有故意用错、别字的,后人就沿用下来的。这样以来,汉字楷体的系统性、规律性就彻底消失了。
从《广韵》26194个字到《汉语大字典》54678个字。字数增加了2倍。楷体系统的造字规则早就被打破了,楷体早就成了一个没有系统性、没有规律性的符号堆了,成了世界上最难记忆和书写的文字了。早就该“蜕皮”了,却一直没有“蜕皮”。
通过以上对比可以看出,汉字的发展,是与中国的社会发展同步的。宋朝以后,中国的地主阶级王朝开始走下坡路,社会发展越来越慢,最后停滞不前。汉字也就基本停滞不前了。1716年成书的《康熙字典》字数是47035个,到1990年成书的《汉语大字典》是54678个。在274年里,汉字只增加了7643个,平均每年才增加28个字。在这期间,由于汉字楷体该“蜕皮”而不“蜕皮”,导致汉语汉字同时都发生了严重退化:入声丢失了;又把zi、 ci 、si三个尖音声母和韵母iai,及读音为zhei、 mei 、gei、yai等音型砍去了。出现了大量的违反“意、意联合”构词规则的 纯音节双音词,和“进口”多音节词;与此对应的汉字,同时发生了变质,由表意文字蜕变成纯表音的音节符号。不造新字,大量出现的新事物只用常用的2000个左右的字反复组合多音词来表示之,从而导致以“言简意赅”著称的汉语和汉字文章不复存在了。汉字楷体,既难于让人学会也难于让机器处理,在世界语言文字大竞争中,成为“性、价比”最低的文字。所以,在英语的进攻下节节败退,就不足为奇了。
由于从明朝以后,逐渐停止了创造新字,新生事物却比以前加速地出现,人们只好用2000个左右的常用字反复组合来表示之,或把常用字当作假借字使用,由此使一字多意的现象迅速增加。同时,近代以来又大量引进多音节的外来词,其中从日本引进的多音节单词就占了现代汉语单词的70%左右,表示这些外来单词的汉字,变质成了音节符号,或成了多意字。这样,汉字“偏旁”原来的本义就不确定了。
在汉字发生变质的同时,汉语的组合词也发生了退化变质和混乱。原先,一个汉字就表示一个单音词。人们按照字的本义,按照汉语的语法,按“意、意联合”的规则,用单字再组成语句或双音词或多音词。例如“深”与“奥”,组合成“深奥”双音词。“奥”与“妙”组成“奥妙”双音词。这样组建新词的优点是,人们只要事先认得“深”“奥”“妙”这三个字,对于“深奥”和“奥妙”双音新词,不用再作专门的“注解”,人们自然就“见词晓意”了。但是,后来引进外来词 “奥林匹克”“奥可玛”“地奥心血康”等词,“奥”字失去了本义,蜕变成了“音节符号”,人们就不能“见词晓意”了。
再如“打”,由于引进了外来词,当了一种量词,它的“偏旁”提手,按“手”的本义,它怎能向人提示“打”有表示数量的含义?再如“打的”一词,你从 “打”、“的”两字的偏旁上,怎能看到它们的语音提示功能?从它们的偏旁上,怎能看到它们能提示出“乘出租小汽车”的含义?
近代以来中国人一直没有正确的语言文字理论的指导,又受了多音节语言文字的影响,就违背“词义关联”的规则,滥造“二级单词”。例如“雷人”“太酷”等等。直接扰乱了汉字系统。
因此,现在的汉字,早已不是唐朝以前的汉字了,早已蜕变得不成体统了,早已失去了系统性和规律性了,失去了含义提示和语音提示功能,成了一个杂乱无章的符号堆了。所以,人们学习起来,就必须死记硬背每个字、每个词的结构形状、含义和读音。因此,就成为世界上最没有规律的最难学会的文字了。
由于汉字从唐朝以后至今,长期以来都是难学的文字,人们在使用时,就必然出现“提笔忘字”的问题,由此导致很多人都出现无意或有意的使用“错、白字”的现象。这些错、白字,如果出现在官方文件上或大官手上,就没有人敢于纠正,因此就遗留到后代,后代人美其名曰“通同字或假借字”。这种情况,历代都有,并且历代积累下来,由此增多了一字多音、一字多意(不属本义的外延)的“歧义字”(歧义字有多种来源,错、白字仅是其中的一种)。例如“陶”---表示瓦器,读tao;与“窑”通同---读yao;表示欢乐---读dao。“多意字”的出现,完全违背了“字意单载”的规律,直接影响汉字文章表达的准确性和简练性。
像这类多音多意的字,现在大约占了常用汉字的10%左右。这就使本来已是乱麻一团的汉字堆,更加没了头绪。只要汉字仍然保持着楷体不变,随着时间的增加,还会更加混乱下去。
今天,一些人并不承认这一事实。他们往往举出《说文解字》一书中讲的那些构字规律,来证明汉字不是无规律的难学的文字。其实,这是典型的“刻舟求剑”。在东汉许慎那个时期,绝大多数的汉字都是“字音、字义单载”的,符合“汉字单载规律”的。《说文解字》共注解了9831个字,只有两三个字有两种读音或两个含义。例如“行”只有一个读音(户庚切),一个含义;“长”只有一个读音(直良切),一个含义。到了《康熙字典》,“行”就出现了(户庚切)(户浪切)两个读音,两个含义;“长”也出现了(直良切)(仲良切)两个读音和两个含义。这是违背“汉字单载规律”的,是一种退化现象。所以,那时的汉字系统,的确具有许慎所讲的那些规律。但是,随着汉字数量的增多,汉语、汉字的变化和退化,今天的汉字大不同于汉朝时期的汉字了。许慎所讲的规律,所剩无几了。不相信者,你用许慎所讲的那些“规律”来教小学生,看他们“见字读‘读部首’”,能读对几个字?“看字识‘偏旁’”,能正确理解几个字的含义?你用《说文解字》的切音,能准确读出几个与现代汉语语言一样的字?因此,现在的汉字,早已不是唐朝以前的汉字了,早已蜕变得不成体统了,早已失去了系统性和规律性了,失去了含义提示和语音提示功能,成了一个杂乱无章的符号堆了。所以,人们学习起来,就必须死记硬背每个字、每个词的结构形状、含义和读音。
中国自从封闭的大门被打开,被卷入世界大工业商品经济的大潮中以来,汉字就凸现出很不适应现代社会发展要求的很多缺点了,就如马车走到大海边,面对大海,它不能当船过海用一样。特别到了今天的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信息时代,汉字就凸现出下列无法克服的6大固有缺点:
1、因为只表意不直接表音, |